富豪认亲那天，带走了我妹妹。未婚夫转头就毁去和我的婚约，当了金龟婿。我心如死灰，又因为医疗事故被患者家属毁容。失去工作的我在竹马沈飞寻的陪同下，回乡当知青。我被感动选择嫁给他，把他当作十年来救赎的光。直到我意外听到老妈和他的对话。“当初你把小秋的头发给富豪，换来了莹莹的荣华富贵。后来又买通医生，故意把手术失误的责任推给她，让她没了和富豪在城市见面的机会。我知道你在等莹莹，但家里总得留个后。”沈飞寻叹气，“我对她真的没有感觉，晚上只有把她当成莹莹，我才有上床的勇气。这辈子就算我欠她的吧。”医院外，我捏着手掌上的B超单，愣在原地。

......

“飞寻，你为莹莹做了太多了，是我家对不住你。”

“可莹莹毕竟是你的小姨子，明天你的同学聚会就别来医院了，带小秋去聚会吧。”

沈飞寻点头不语。

门外的我看着他新烫的头发，身上刚购买的整洁西装，内心苦涩得不成样子。

过了好久，他才闷闷地点头。

“伯母，我知道我和莹莹没可能了。”

“但我暂时不考虑生孩子。莹莹离异了才发现怀孕，等她生下，我打算替她抚养。”

“我会和小秋讲这件事，也许和莹莹的孩子在一起，我才能勉强把日子过下去。”

话音刚落，我哥曲向北不满地叫嚷：“妈，你看你把小沈都逼成什么样了？”

“妹妹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，你连让他们见一面都不肯？”

“谁愿意和那个丑八怪去同学会？当初医闹怎么没闹死她，不然现在小沈和莹莹早在一起了。”

话音落下，老妈一巴掌把曲向北打倒在地。

曲向北捂着脸不服：“妈，到底谁才是你亲生儿子和女儿，你怎么帮那个外人。”

沈飞寻将他扶起，眉毛轻皱：“哥，别这么说，现在小秋才是我的妻子，你的妹妹。”

“别！我没那样的毁容丑八怪妹妹！大不了你和她离婚。”

沈飞寻眉毛皱的更深了，出声维护：“我不会和小秋离婚，这样的话以后还是别说了。”

“现在重要的，是怎么瞒着小秋过好以后的日子。”

原来，只有我被蒙在鼓里。

日复一日地陪他们玩过家家的游戏，却从来都不被当作这个家的一份子。

我气得浑身发抖，手里攒了半个月工资买的保养品摔碎在地。

玻璃罐子打碎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，我下意识就要去收拾。

沈飞寻拦住了我，他先一步弯腰把那些玻璃碎渣捡起。

“是外面下雪太冷，冻手了吗？”

“以后这些事我来，你要是被划伤了怎么办？”

他又变回了那个体恤关心的老公，将碎片递给楼道的保洁后，他心疼地将我的手揣进兜里。

“不是告诉你说妈这有我，不用来照顾了吗？”

“突然想来看看而已。”

我走进病房，老妈握着我的手，一边夸赞我懂事，一边说让我明天陪沈飞寻去同学聚会。

我正犹豫明天要不要去城里做个更细致的胎儿检查，刚想说这件事。

可沈飞寻先我一步开口：“妈，明天我厂里有事，去不了同学聚会，还是让小秋在家吧。”

让我一个人在家，他去和曲莹莹重逢相聚吗？

手里的b超被我捏成一个球，终究没说出怀孕的事。

沈飞寻留在医院照顾老妈，拜托曲向北开车送我回家。

车上，他不再掩饰满脸嘲讽。

“我早看见你在门外偷听了。”

“丈夫不爱你，老妈和我也不待见你，你在这个家就是多余的。”

“你的富豪老爹也早就死了，没人能帮你。你还要脸的话，就乖乖离婚滚出曲家。”

他故意大开车窗，任寒风打在我脸上。

今年冬天的风很冷，让我想起了被医闹毁容的那天。

2

也是这样的寒风中，我被拖进小巷子，脸上被刺刀恶狠狠地戳。

是沈飞寻闯进来救了我。

他当时劝我不要报警，说怕再被报复，我居然还觉得他是为我好。

后来我被辞退回乡当知青，他辞职陪伴了我一年又一年。

十年来，日子在他的经营下红红火火，甚至在镇上都开了好几家店铺，记在我名下。

我以为这是爱，没想到头来，只是愧疚。

他给我撑起伞，可外面的雨也是因他而下。

我捂脸苦笑。

却被曲向北当成妥协：“这才对嘛，小沈，莹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，才该是一家人。”

我冷哼，他又开始骂骂咧咧。

“你就非要倒贴吗?小沈爱的是莹莹，人家在首都当医生，你这种村姑怎么比？”

“她明天就回来了，你不要自取其辱了。”

被他赶下车时，他还骂我不识好歹。

但其实，我已经决定放手了。

回家经过沈飞寻开的金店，柜姐开心地拉我进去。

“过几天就情人节了，沈哥特意让我们定制了钻戒。”

“这可是国外的款式，嫂子，你快戴上看看。”

她握着戒指在我布满薄茧的手指上来回试，可没一根能带上。

“不该啊，沈哥特意交代了指围，不可能搞错。”

也就在这时，沈飞寻快步从门口跑来。

“这是我送莹莹的，你们在做什么！”

我的手掌被他拍得通红。

戒指被抢走后，他才反应过来：“莹莹说她离婚后不戴戒指不习惯，我才照着她原先的结婚戒指给她定制了一个。”

他拿出一个锦盒，将里面最新款的金戒指给我带上。

“这才是给你的，比钻戒贵多了。”

我不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

门口又走进一人，是他的老同学。

他见了我亲切地打招呼：“嫂子，怎么不参加明天的同学聚会？沈哥说你不来，只有他和莹莹去。”

说话声在沈飞寻警告的眼神下戛然而止，老同学随便找了个借口开溜。

沈飞寻眼中划过心虚，捧着我的手解释：“小秋，莹莹非要去，我放心不下她才去的，不是不愿意叫你一起。”

“你如果想，明天可以和我们一起。”

我摇头的一瞬，他明显松了一口气。

“小秋，别气了，我送你回家吧。”

可话刚说完，一旁的秘书给他指了指手表，凑近他耳语。

紧接着，他向我道歉：“抱歉，其他店铺那边还有事没处理，外面天黑不安全，要不你今晚住在金店员工间吧。”

留给我的只剩下他决绝的背影。

彻夜难眠的晚上，我小心翼翼翻看金店的账本。

十年来的情人节，沈飞寻都会邮寄一两件金饰到首都。

有东西压在账本下，是一叠叠没寄出去的情书，落款总是写着“让未出口的感情化作真金代我陪着你”。

看着字里行间的情意，我的眼泪刷一下流出来。

当初结婚时家里穷，我拿出所有积蓄才买了一套银首饰。

婚礼上，沈飞寻心疼地说：“以后，我给你慢慢把他们换成金的。”

现在，我的银首饰已经旧了。

他对另一个女人的爱却像真金一样永恒不变。

我读完最后一封信，也湮灭了对他的最后一分爱意。

3

第二日，我去医院产检，却碰见了曲莹莹和沈飞寻。

他们站在一起郎才女貌，就连护士都夸赞：“二位真是恩爱，很少有丈夫愿意等妻子做这么多项目。”

二人相视一笑，没有解释。

沈飞寻小心地在拥挤的人群中护着她，抚摸她肚子时温柔而小心。

那才是他爱的人，那才是满怀他的期待，该被生下来的孩子。

我捏住手中的检查单，没有踏进妇产科的勇气。

还是曲莹莹看见了我。

“姐，你来医院看妈？”她叫住我，和我寒暄。

提到昨晚沈飞寻特意去省城接她下飞机时，我呼吸一滞。

沈飞寻别扭地转移目光：“妈担心莹莹，所以才让我去的。”

曲莹莹捂嘴一笑，手上的钻戒光彩夺目。

当着我的面，她亲昵地戳了戳沈飞寻的腰：“姐夫担心我就直说，别总拿妈当借口。我又不是外人。”

她说要先回一趟家放东西，再去同学聚会，还非要拉我一起。

下车后，沈飞寻自觉地帮她大包小包拿着行李，全然不顾我提着妈在医院换下的脏衣服，气喘吁吁跟在后面。

同学聚会，我也彻底沦为背景板。

他和曲莹莹挨个敬酒，而我坐在旁边，和他们格格不入。

不少人过来敬酒都错认了曲莹莹：“沈哥和嫂子真般配。”

我不禁红了眼，曲莹莹立马拿酒给我赔不是。

看着她杯里的饮料，和递给我的烈酒，我皱皱眉。

我也是孕妇，不能喝酒。

就在我婉拒时，那杯烈酒却突然倾倒在她身上。

她捂着被淋湿的胸口委屈地看着我：“姐，我都道歉了，你怎么骂我都行，可也用不着往我身上泼酒吧。”

话音刚落，沈飞寻便当着众人的面朝我大声吼叫：“你怎么就这么小肚鸡肠，莹莹回来一次容易吗，你当着大家的面给她难堪。”

我眼眶微红，咬唇盯着嘶吼的男人，那杯酒大多溅到了我身上。

果然，不爱一个人会变得迟钝。

他看不到我冻得发抖的身躯，只能看清曲莹莹被溅上的几滴。

还是其他同学调解，他才平复心情，将外套盖在曲莹莹身上。

回去的路上，我坐在车里连连打喷嚏。

他才注意到我的裤子湿透了，二话不说开往百货大楼，给我重新买了裤子。

“小秋，对不起，我刚才喝酒上头了，才吼你…”

“莹莹毕竟是客人，我不是故意向着她。”

见我沉默，他又掏出一张照片，说是刚才聚会拜托朋友拍的。

平时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拍照，他想哄我开心。

拿到手里，我却发现自己被截掉了，只剩下他和曲莹莹留在画面中间。

他瞳孔皱缩，再也找不到安慰我的话。

直到回家，他才开口：“小秋，其实我一直想说，莹莹离婚了，生下的孩子可能要寄养在家乡这边。”

“正好我们这些年没孩子，要不我们来养？”

我垂下眼眸：“可我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。可以吗？”

他没再说话。

沉默也是一种答案。

4

这几天沈飞寻总陪着曲莹莹去医院检查。

曲莹莹的一点不舒服都能让他应激，他说：“镇上的医院毕竟不比首都，多检查几次没害处。”

今天，他又因为一点小事陪曲莹莹去医院时，我出门买了张首都的车票。

曲莹莹住了十年的大城市，我想看看是什么样子。

回来时家里依旧没人，于是我收拾好行李，将离婚申请签字放在床头。

今天是情人节，沈飞寻说要回家陪我过节。

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在客厅摆着，客厅被装饰一番，就连餐桌上都摆上了蜡烛。

我静静坐在凳子上等待。

直到晚饭时间，他也没出现。

窗外下起雨夹雪，看着停在院子里的车，我把离婚申请揣进兜，拿了两把伞出门。

路上雪滑，我摔倒在地，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出。

好在金店就在不远处，我被柜姐抱进屋，恰好沈飞寻也在。

他以为我摔得很重，立马要抱我去医院。

电话却响了：“姐夫，你现在有空吗？”

他回头看了我一眼：“怎么了？我答应你姐今晚一起过情人节。”

可电话那边又传来曲莹莹的哀嚎：“我肚子突然好痛，这孩子可是你…”

电话被他啪地挂断，他心虚地看向我。

再三确定我没听见后，他开口：“莹莹肚子不舒服，需要我陪她去医院，可以吗？”

“如果你不想，我就不去了。”

我苦涩一笑，泪比我先开口。

其实我听清了。

明明已经决定放下，可现在内心还是被他们的话语撕成一条一条。

腹部的疼痛比不上内心伤口的万分之一。

曲莹莹催促的电话不间断地打来，沈飞寻在我额间落下一吻：“小秋，她是孕妇，你只是擦伤，乖，等我回来送你去医院。”

看着他离去的背影，我痛苦地闭上双眼。

把离婚申请和B超单一同留在金店后，我一步一步走向医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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